喜欢一种植物,除了记住名字,了解其形态特征、生态习性、价值文化等,看到茎、叶、花、果或幼苗一眼能认出来,也会有种莫名的欣喜和悸动。对楝的感觉就是这样。 每年三月,楝新芽萌发,四月中旬花序生出,下旬花始开放。 这时乡村的房前屋后,杂灌丛生的树林,旷野的路边地畔,城市的绿化带,总能看到楝花叶同放的情景。《植物名实图考》有“楝,处处有之,四月开花,红紫可爱……” 楝树在陕南常见。洋县城西环路和北环路十字的一个土坡上有一株楝树。每年“五一”前后,紫白的花朵就会缀满枝头,柔美细碎,在阳光下灿烂绚丽。 梨园大道旁也有一株,树形高大,紫白相间的小花在圆锥花序上密生,团团簇簇,云蒸霞蔚,异常壮观。我每年都会去看,站在树下就可以嗅到弥散在空气中的花香。 楝,因“叶可以练物”而名。早先有用楝叶烧成灰后兑水浸泡绸缎,清除里面的杂质和粘胶。据说经这样处理后绸缎的品质特别好。因全株味苦而俗称“苦楝”,谐音常被用来指代“苦练”和“苦恋”。喜欢将“楝花”称作“恋花”,以表达对花朵的无限喜爱之情。 楝的花序多由新芽的叶腋生出。花苞浅紫色,随着花苞长大,聚拢的花瓣向外展开,呈近水平状或向后弯曲。花朵生得小巧可爱。花瓣倒卵状匙形;常见5枚,偶可看到4枚、6枚或不等;颜色外紫内白或紫白相间,淡雅清新。 花丝合生成雄蕊管,多为深紫色。也有浅紫和初开浅紫、后深紫的。花药围生在管口的裂片内侧。雌蕊柱头接近管口,但未伸出雄蕊管。 蜜腺着生在雄蕊管基部,花蜜微甜而透亮。当昆虫去吸食管底的花蜜时会先触碰到管口的花药,为花朵进行自花或异花授粉。 楝花盛开时,还常会看到枝头还垂挂着上一年成熟的果实,呈现出花、叶、果同现的美丽景象。一只白头鹎飞落枝上觅食,组成了一幅“鸟语花香”的春景图。 楝的花期常会从谷雨持续到立夏。《荆楚岁时记》载:“二十四番花信风(风为花带来的消息)始梅花,终楝花。”随着楝花飘落,以“立夏”为起点的夏季就来临了。 喜欢在古诗词中感受楝花的美。王安石《钟山晚步》有“小雨轻风落楝花,细红如雪点平沙。”描写了楝花在轻风细雨中飘飞的姿态和坠落地面的美;杨万里《浅夏独行奉新县圃》有“只怪南风吹紫雪,不知屋角练花飞。”将楝花飘落的情景想象成纷纷紫雪;谢逸《千秋岁·咏夏景》有“楝花飘砌,蔌蔌清香细。”写出了楝花飘落在台阶上的情景和花瓣的清香。 杨基的《天平山中》有“细雨茸茸湿楝花,南风树树熟枇杷。”绵绵细雨中楝花更显娇艳,一路南风吹拂、枇杷成熟,表现出诗人行走在山野中悠闲自得的心情。 楝作为楝科植物中的著名品种,即便繁华落尽,枝头繁密的核果也是一道风景。曾看到灰椋鸟、白头鹎等精灵纷纷飞落枝头啄食楝果的情景。灰椋鸟因喜食楝果而俗名“楝喳子”,它们会将整个果实吞下。而白头鹎在啄食中果实常会掉落,无形中帮助种子进行了传播。 除此之外,楝还有耐贫瘠、少病虫害的特点,是理想的行道树。公路两侧、城市人行道常有栽种。
当下正值楝的花期,喜欢的话不妨出门去感受一下身边楝花的美,在纷纷红紫中迎接绿树荫浓的夏天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