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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岭是大熊猫野生种群分布的最东界和最北界。陕西佛坪国家级自然保护区（以下简称佛坪自然保护区）地处秦岭腹地中段南坡，是陕西省内最早的森林和野生动物类型保护区，也是国内野生大熊猫种群密度最大、野外遇见率最高的区域。

说到偶遇野生大熊猫，大多数人都会从心底泛起期待和关注，可以说，是每个人梦寐以求的机会。4月8日，佛坪自然保护区的巡护员李吉玉和李小宝就详细地向笔者讲述了他们非常幸运地偶遇秦岭野生大熊猫的故事。

巡护员李吉玉在工作中。通讯员 李小宝摄

李吉玉和李小宝是佛坪自然保护区大古坪保护站的巡护员。李吉玉的巡护工龄超过30年，疾走如风、任劳任怨的他，是同事口中的老李；李小宝是大古坪村村民，对山情、区情、当地野生动物习性了如指掌，被称为“土专家”小李。这一老一少，经常一起到野外工作，是保护区内的好搭档。

巡护员李小宝在工作中。通讯员 李吉玉摄

3月底，二人前往付家湾巡护。将近晚饭时，二人依旧没有回营，与往常情形大相径庭。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出什么情况了？

“会不会遇到大熊猫正‘开会’呢？”保护站的工作人员纷纷猜测。

大熊猫是独居型动物，具有明显的领地意识，繁殖策略为多配制。平日里互不照面的它们，在春天会一反常态地组成3—8只数量不等的繁殖聚集群，被称为“熊猫开会”或“熊猫会场”。莽莽森海里，春天显得短促，然而，这个窄窄的“时间缝隙”，却是一次性偶遇多只野生大熊猫的好机会。

晚饭前，老李和小李回到保护站。平日里话语不多、惜字如金的老李道：“今天的运气一般般，被凶巴巴的熊猫绊住了，周旋了半天，才脱了身。”

当天的晚饭时间，成为一场野生大熊猫行为生态学的盛宴。热烈的“饭圈课堂”，还原了当天的情形。付家湾沟口距保护站有10公里山路需徒步，从沟口到监测样线起点还需徒步两个多小时。正值春寒料峭，光秃秃的树冠还没有长出新叶，散落在地面的熊猫粪便清晰可见。大熊猫春季的主食——巴山木竹的盖度疏密适当，既不是密不透风得令人难以通过，也不是稀稀拉拉的让人为大熊猫的食物储备担忧。

二人沿着山脊上行，突然，发现在一棵基径70厘米的锐齿栎前，端坐着1只壮实的大熊猫。他们立刻停下了脚步，以大树为掩护，紧张地观察着这只大熊猫。专心致志的大熊猫并没有发现巡护员，而是认真地嗅闻蹲坐处的树基和地面，然后围绕着大树徘徊，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二人没有打断它，仔细观察周围看它是否带着幼崽，附近是否还有其他大熊猫？

“挡路”的野生大熊猫。通讯员 李吉玉摄

一直等到它迈着标准的内八字步进入竹林，确认人猫双方安全后，两人才松了一口气，准备沿着山脊继续前行。

突然，有异样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转头观察，通过两棵倒木间的带状缝隙，他们清楚地看到1只大熊猫正盯他们俩看。人与大熊猫，相隔仅5米！二人忙不迭地躺在大树后，谨慎地观察它。这只膀大腰圆的家伙，毛色油亮，膘肥体壮，英气勃勃。虽然是高度“近视”，但它已经发现了巡护员。

5米之外的对望，是激动，也惊出一身冷汗。通讯员 李吉玉摄

据小李讲，当时大熊猫呼吸的气息清晰可感。莫非，它是将巡护员错以为是“情敌”才尾随的？或者，它急于参加一处“会议”？或者，它刚从一处“会场”败下阵来，重新转至下一场？无论哪种情形，这种不离开、喘粗气的行为属于袭击的一种前兆。按巡护监测工作规程，无论处于哪一种情形，人类都不得干扰大熊猫等的正常活动和正常行为。不确定附近是否有大熊猫交配场，待貌似气咻咻的大熊猫离开后，二人也离开现场。

即便在大熊猫种群密度最高的核心区，依然不是每位巡护员在每次巡护工作日都能偶遇大熊猫。在繁殖期，人如果被它错以为是“情敌”，就有可能被袭击。如果与大熊猫母幼家庭突然相遇，当母兽认为幼崽的安全受到威胁，也有可能会袭击人。鉴于大熊猫繁殖期的特殊性，保护站决定暂停在有关区域的巡护，待到今年的大熊猫聚群争偶期结束后再安排。（通讯员 曹庆）

编辑：张安 李艳审核：王瑛